啊液

一个人

【黑红】人文关怀

前飞行员Shiro x 护士Keith
是可爱鬼畜的培根太太的脑洞! @五倍根号四
所有ooc及常识性错误是我的问题
想向全世界宣布,Shiro是个货真价实的gay!!!!!!!!!!!!!!Keith说他们拯救了彼此!!!!!!他们还一起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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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整,Pidge、Hunk和Lance准时地出现在病房内。Keith比他们还要稍早一些,正在为Shiro做最后一项检查。按照他的话来讲,“提早一些总比迟来要好”。他手脚麻利地写下记录,随即退出病房,把时间留给相聚的朋友们。
Shiro说很高兴见到他们,然而Lance看上去却是一副愁云惨淡的表情。Pidge详细地询问了他的身体状况,得知一切安好时,显然松了口气。年轻人总是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恢复活力,三分钟后,Lance和Hunk都凑到Shiro旁边坐下了;Pidge站在Shiro的左手一侧,这个位置方便她监控整个房间。
“我们担心坏了。你昏迷的时候Matt才通知了我们。”Hunk说,“我本来想给你带两个热狗,抹上厚厚的芥末酱,热狗肠烤得滋滋作响,——我一直很想弄一台烤炉,——想想就知道能有多美味。可是我转念一想,嘿,万一被拦下来了,他们会不会没收这两份热狗?连同我的份一起?那样太可怕了!于是我就没带。我从没来过医院——我是说,我从没有来医院探望住院的病人。医院的生活如何?他们提供的伙食还好吗?”
“首先我得谢谢你的好心,Hunk。不过我现在被勒令杜绝一切快餐食品,”Shiro安慰他道,“这儿很好,就是有点闷,我目前哪儿也去不了。护士是个好家伙,”说到这,他克制了一下自己的笑意,继续说:“非常尽职尽责。所以,总体来说,如果忽略住院的原因,来这里度度假也挺好的。”
“只要不是每隔一周就来一次,或者每隔一个月,每隔三个月,”Pidge补充道,“即便如此,我还是看不出这里究竟好在哪了。诚实地说,我认为刚刚那个护士挺可怕的……”她停下来回想护士的脸,仿佛它在哪个公告栏上粘贴的通缉令上出现过一样。
“他就那么拉着一张脸,像这样,”Lance终于逮到了让他发言的机会。他伸出两根食指,摁在他的嘴角两侧,往下拉,同时在他的眉头间挤出尽可能多的皱纹来,“我的老天,简直就像是个上了年纪的老阿姨,就跟我的房东似的,她为了我在她宝贝的公寓房里举办派对的事用这张脸面对了我好几天。好几天啊,伙计们!我们可是亲自把撒在地上的啤酒擦干净了!连味儿都没留下!沙发套也换了,可她就是要这么盯着我看!”
“嘿,拜托,”Shiro被Lance那副鬼模样给逗笑了:实话说,还挺像的,只是蠢兮兮的,“他真的挺好的。可能不大会和人打交道,但我清楚他是好心。”
“我觉得他那副样子会把病人给吓死,”Hunk说,“老天,真的,如果是我的话,我还以为你出了比意外还要意外的意外,这才派了这样一个肃穆的护士来陪我们哀悼你。”
“好吧,”Shiro咯咯笑起来,这三个小朋友总是有千奇百怪的法子让他心情愉悦。他暂时忘记不愉快的梦境,投身欢乐的池子中,和他的朋友们交谈起来,“不过他真的很好。你们懂的,有些怪异的可爱。其实也不够怪异,他就是……挺可爱的。为什么这么看我?”
Pidge的表情像喝醉后生吞了两个牛油果,那两个软硬兼有的果子不上不下地卡在她狭窄的咽喉里,让她窒息,还有点质疑为什么要亲手折磨自己的意味;Lance,他天生就是个表情丰富的男孩,此刻更不会成为他人生中丰富多彩的面部档案馆中的例外。他的眉毛尽他努力挑得最高,那两个灵活的珠子更像是两颗绿豆嵌在一大块棉花糖上,鼻子皱着,嘴撇在一边,紧紧抿着;Hunk本来在喝水,现在他不得不停下手中的人生大事,以免把水连同他的唾沫一起喷在好病人的脸和床单被褥,以及Pidge的胸口上。他盯着Shiro的呆滞目光就好比你把一个空着的鱼罐头放在了满心期待的猫咪面前,那只猫就会用这样的眼神盯着空罐头。
Shiro迟疑地问:“哈啰,伙计们?”
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谁先回答。最后Pidge挺身而出。这个戴着一副将她的小脸蛋遮住了大半的眼镜的小姑娘,成熟地清了清嗓子,然后用比Shiro的声音迟疑两百倍还要多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Shiro,咳,呃……你知道这话还挺容易让人误会的,对吧?我是说——”她在做深呼吸。好像空气中有漂浮的兴奋剂粒子能让她热血沸腾地继续说下去似的。五秒后她才更为艰难地开口:“你不会是喜欢他,对吧?”
Lance一脸憋着一肚子呕吐物的表情。
你光从Hunk的脸色就能判断出他的心脏一定扑腾扑腾跳得厉害。
然而Shiro对此似乎视而不见,他残忍地点了点头,扼杀了这间病房所有来客发出的声响。他可真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是吧?反正那三个受到惊吓的可怜人是这样想的。
不是说Shiro喜欢上一个男人有什么可惊悚的,也不是说他们对Keith的偏见已经大到无力回天的地步,事实上,他们相信Shiro的选择,只不过——认真的吗?这是他清醒着住院的第二天!在这之前他们恐怕连面都没见过——
“你以前认识那个护士吗?”Pidge回过神来,“就是那个,那个,”她语无伦次,“刚刚走的那个,我是说,你承认你喜欢的那个,或者不该说承认,你只是点了个头,我还没有说是哪种喜欢,你知道,我……”
“嘿,Pidge,慢慢来,冷静点,”Shiro安抚地说道,他并不讶异这副场景,今早的时候他不是也把自己给吓了一跳吗?“我之前从没见过他。连和他类似的人都没有见过。但是恐怕就是这一点吸引了我。”
“所以……只是新鲜感?”Hunk问。
“我不知道,”Shiro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皱着眉头,视线绕过Hunk,注视着窗帘的一角,“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清晰地体验到那份感觉,我很确定不仅仅是一时头昏脑胀,或者是想要交朋友的冲动,我还需要再让我冷静一些时日。”说到这,他又露出笑容,望向他的朋友,“我还得在这住上一段时间呢。”
这个时候,Lance终于从震惊中脱离出来,但很显然震惊这个讨厌的家伙还是在他的脑子里留了点标记。正如同恐怖电影里闯进了充斥着粘稠血液的电梯内的人,他们哆嗦着腿,恍惚地拖着被尿湿的鞋子走出来时,他们当然会没走几步就忽然意识到他们一身的腥臭的血液,随即跪坐在地上失声尖叫。Lance也当然会失声尖叫。多么顺理成章。
把尽职而愤怒的Keith引过来也是多么顺理成章。他用力地推开门,探进一颗怒气冲冲的脑袋(好像只要一来客人这个病房就被致病菌填满似的,他始终不愿意整个人站进来),咬牙切齿地低声怒吼:“安静!”
被训斥的四个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似乎为此羞愧,仿佛一个把不咸不淡的班主任惹火了的小学生班集体。所有人都为此自责又尴尬。
“班主任”没有多说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当门被克制地关上发出锁扣扣紧的声音时,病房里剩下的人才敢抬起头。
“瞧,我说什么来着?!”Lance虽然听上去十分激动,但他的音量却很好地控制在安全线内,“他!房东太太!上了年纪的老阿姨!严苛!恐怖!”
“嘿,但是哥们儿,你确实声音够大。”Hunk说,“我都被你吓到了。”
“Hunk是对的。这可是医院,我还以为我踩到了什么尖叫鸡玩具。”这回Pidge在一旁帮腔。Lance接连失去了两个队友后,可怜兮兮地看向Shiro寻求帮助,但是无果。Shiro无奈地朝他笑笑,表示赞成Hunk的说辞。于是他只好垂头丧气地撑着脸,看向房门。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话题更多地围绕Shiro的身体状况展开。直到Keith敲开门,提醒Shiro控制时间——“现在是九点十八分”——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向Shiro告别。三个人站在Shiro的左侧,轮番地倾身抱了抱他,在Keith的凝视下一个个走出房门。
病房重归宁静,Shiro友好地朝Keith笑了一下,得到的回应是“我两个小时以后再来”。他只好尽他努力耸耸肩表示同意。
Matt直到晚饭后才姗姗来迟。他背着一个军用背包,塞得鼓鼓囊囊的。他一件件掏出来展示给Shiro看。里面有:一把电动剃须刀、一盒剃须膏、一支黑白相间的牙刷、一管平价牙膏、一个黑色的塑料杯子,带把手、两条干净的蓝色毛巾、一个铁质小闹钟、一把塑料小梳子、洗面奶,诸如此类的小玩意儿。除此之外,还有两条大浴巾、一条毫无意义的被子、一双Shiro的军靴(“其他人说你睡不着的时候可以抱着它,我想有道理。”Matt开玩笑地对Shiro这样解释)、一台笔记本电脑、两三本杂志和两本很厚的书。
“大家怕你在这儿太无聊了。今天忙得要死,”队伍里少了你,大家伙都难过极了,Matt停下来,咽了咽口水,顺便把这句话融进肚子里。“那帮老东西火气冒得比以往都高。骂了整支队伍。我是排头,被骂得最惨,好不容易逃出来,就为了给你送你的宝贝剃须刀。
“你该刮胡子了,该死,我忘记把John出资给你买的镜子拿过来了,他说你无聊的时候多照镜子看看你的俊脸,他可想念你的俊脸了,”Matt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剃须膏是Peter送你的。他让我转告你,在这儿的时候替他留意一下护士小姐们。梳子和闹钟是Jonathan和Justin合资买的,据说这闹钟还有播放器功能,他俩可能擅自在里边儿存了‘放出来能让整个医院扭屁股’的歌。你最好别用。有了这个,你可别再问我‘现在几点了’。Eric买了洗面奶。毛巾有我的份。我俩一致认为,把你的脸好好擦擦,妈妈John会更爱你的。”
“谢谢你,Matt,太贴心了,”Shiro的牙齿非常干净,在灯照下跟珍珠似的反光,“让他们这些家伙,与其买东西,不如干脆来看看我。天呐,我真想他们。”他用左手支撑自己坐起来,又伸长左手接过Matt手里的那只危险的闹钟。“能让整个医院扭屁股,哼?”他打趣地说,“得了吧,那肯定是假话。我知道有人绝对不会跳的。”
“就我所知,Kogane绝对不会扭屁股,”Matt笃定地说,“我打赌他只会冲进来愤慨地呵斥‘安静’。”
“Lance今天被他这样呵斥过,”Shiro承认,他查看了一下闹钟上的时间,上面显示现在是七点十五分。Keith应该要来了。“呃,对了,Matt,”他想起今天和Pidge、Hunk以及Lance讨论过的事情。虽然他不是一有情感动向就要昭告天下的人——哪怕他已经干涸了整整十年——但他还是想要把这份特殊的感情分享给他的好朋友。“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当然,只要你想,你可以告诉我很多事,”Matt笑了一下,将手轻轻放在Shiro的左肩上,“说吧,”
Shiro直视着Matt的眼睛,“我想我喜欢Keith,Keith Kogane护士。”除去那个“我想”,他听上去就和打报告没什么两样。他精准无误地打消了Matt“一个恰巧叫Keith的女人”的幻想。
Matt看着像恍惚了一下。他的手从Shiro的肩头滑落,同时顺势向后退了几步。接着,他回以Shiro一个“老东西们”听初出茅庐的新兵打报告的眼神。那种眼神非常特别,混杂着一种够不上轻蔑、但有点儿同情,与此同时却又充分表达了一定程度的理解和无奈的情绪。此刻Matt就是这么看Shiro的。他的战友和他用他们珍贵人生中的三分之一去模仿这个眼神,但都不如现在这个惟妙惟肖。这个眼神甚至让Shiro有些如临现场,意外地紧张起来。
“所以……”Shiro说。
“所以,”Matt复述,“你是脑子烧坏了还是怎么着?”
“嘿,”Shiro似乎颇为困扰,“我知道这有点突兀,”
“是非常突兀,哥们儿,”Matt反驳道,“非常突兀。你前天被扔进医院还要死要活的,昨天你才睁开眼看这世界,今天你就告诉我:你爱上一个人了?”
“不是爱,Matt,不是,”Shiro说,“我只是觉得我有点儿喜欢他……”
“拜托,Shiro,”Matt抱胸,“你曾经对我说,你只是有点儿喜欢猫,后来的每一次,只要有机会让你摸一摸猫,你就没完没了了。你曾经还对我说,你对拳击只有那么一点儿兴趣。后来你用拳击撂倒了每个跟你对打的人。还有……”
“好吧,Matt!”Shiro及时打断他,“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不,见鬼,你才不知道。”Matt听上去有些装模作样的恼火,“我的老天,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事情没有那么糟糕,Matt,”Shiro感到有点儿好笑,Matt的反应过度出乎意料地叫他舒适,他私底下明白Matt已经认可了自己的想法。现在只要陪他开开玩笑就好。“你清楚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尝试的。”
“你最好别哭着打电话告诉我你被甩了,”Matt恶狠狠地威胁道,“我才不会管你受伤的心灵,而且我还会拉上Peter和Jonathan一起揍你,等着瞧吧,”
“John不会让你们得逞的,”Shiro和Matt同时大笑起来。夜晚带来的阴霾又被驱散了一些。
这时候,渐趋熟悉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来。Shiro用欢快的声音应答,Keith走进来。他看见Matt那会儿,明显愣了一下,好像这辈子都没见过一个大活人似的。
“嗨,晚上好,Kogane护士,”Shiro说,“你可以把体温计给我了。”
Keith挪动步子,慢吞吞地走进来。他假装没有注意到Matt,仿佛Matt浑身上下都携带着狂犬病毒,严重到只要他一张口,喷出的唾沫星子就可以把Keith和Shiro感染。一只误打误撞闯进来的黑漆漆的果蝠。这辈子都不该出现在病房里。
他把体温计递给Shiro,盯着他安顿好那根小玩意,才朝Matt点点头,当作是打招呼。Matt也朝他点点头,然后猛地后退几步,差一点儿把白天Lance拿出来的椅子给撞翻。Keith不满地瞥了Matt一眼,其中指责的含量饱和得几乎漫出来。
“我先走了,”Matt一面这么说着,一面面朝Shiro,向后倒退行走,“不打扰你们了,我该走了,”他在门口站定,朝Shiro敬了个礼,“回见,士兵!”说完他飞快地消失。
Shiro下意识想要抬手回礼。他轻微地转动了一下肩部关节,企图将右臂抬起来;突然,他停住了。他就像一个生锈的闸口。他的身体是一座巨大的大坝,他的脖颈渐渐僵直成合金材料。他体内的那些戴着安全帽的神经接收到肉红色办公室内的紧急通知后,使劲扳动闸口。安全帽们挤在控制室里工作起来。从外表来看,Shiro正缓缓地扭过头,垂下眼睛,目光牢牢锁紧那只瘫软的手臂。他瞧上去似乎有些不可置信。Keith站在他身侧,觉得他好像度过了一百个夏季那么久。上万次太阳的升起落下,再经过寒冬凛凛和春日融融,石像从沉睡中惊醒。他将体温计取出来,慢慢地递给Keith。
Keith一如既往地沉默地接过体温计。他有一双十分稳当的手,能够托起两个叠起来的、装满一次性食品的纸箱子,还能够替两百磅重的病人翻身。这样一双稳当的手,认为哪一只手既是颤抖又是脆弱的,也不是不能理解。因此,他不由自主地想,他的病人的手,与他的体格相比较,未免太过不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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