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液

一个人

【黑红】人文关怀

前飞行员Shiro x 护士Keith
是可爱的培根太太的脑洞! @五倍根号四
ooc、常识及专业性错误是我的责任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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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每到快要开学的时候,医院总像个上世纪的大工厂那样忙活。一个接着一个打着石膏的青少年,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每个人的脸上都长着痘痘和青春。
Keith烦死这些讨厌的痘痘和青春了。他忙到近乎发疯。那些讨厌鬼,吵吵嚷嚷,在医院的小册子上乱涂乱画。有时候他不过是出去拿了一杯水,回来就看见一根黑色轮廓的棒状物出现在桌面上摆设的a4纸上。永远是棒状物,要不就是一些让人大为光火的单词和句子。你没法对他们大发雷霆,因为你是个护士。而且他们没有把你刚刚递过去的水泼在你身上,或者拿小刀划你的制服。多数孩子也没有用各种各样的方式侮辱你,因此你最好什么也不要说。
如果是Keith刚刚考上大学那会儿,他很可能会选择直截了当地把这群家伙统统揍一顿,在他们油腻的肥脸上留下一个泛红的拳印,过几天就会变成四条乌青色的细长痕迹。但他已经不小了。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和多出来的人生阅历会让一个人大不同。
他跟Shiro谈起过这件事。Shiro发表了他的看法:“或许你可以尝试劝阻他们。忍着不发火很难,但如果你耐下心来劝阻他们,或许你会好受一些。”下一秒,他就被护士铃叫走了。
再一次回到Shiro的病房时,Shiro第一次向他发出了一起去散散步的邀请。
“明天,”Keith疲惫地拖着声音说,“明天再说吧。我得喝口水。”
“又有谁晕倒了?”Shiro替他从自来水龙头里接了一杯水,递给他。Keith接过杯子,一边喝水一边点点头,“一个体型肥胖的孩子。我打赌他的BMI绝对让人害怕。”他放下杯子,把它捏在手里,抹了抹嘴角旁边的汗水,“两个保安和我一起把他抬下车,他的家人发疯似的抓住我不放,以为我是医生。”
Shiro轻笑起来。他在床边坐下,浑身散发着薄荷味沐浴露的味道:“来坐坐吗?”
Keith接受了他的邀请,在他的床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他捏起拇指和食指,在眉间用力摩擦。今天白天他几乎没在Shiro的房间停留。昨天也是。还有前天和前天的昨天。每次都是刚一落脚就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有个两百磅的男人晕倒啦,有个不配合的壮汉挣扎啦,哪位护士突然请病假啦,诸如此类的突发情况都在召唤Keith奔赴战场。
“你应该好好休息一天,或者半天。”Shiro建议道。“或许喝杯咖啡。总之,劳逸结合,好吗?”
“除非我也摔断我的胳膊或腿,”Keith说,“我必须得留下来帮忙。”
“我希望你能够照顾好自己,”Shiro轻声说,像是怕打扰Keith轻微而不连续的休眠。“如果你想,我或许能帮得上忙。”
“我需要你把你的手臂养好,”Keith说,“除非你想让它彻底报废,否则不要想着能帮我搬运一个两百磅还要往上走的晕倒的病人。”
“那么不过度使用它,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是的,”Keith瞥了他一眼,“得走了。”他站起来,向外走。“对了,”他想起什么似的,又折返回来:“你的手臂最近状态在恶化。实在受不了记得吃药。之后你会感到疲乏,但这不是大问题。”
“当然,我明白,谢谢你,Keith。”Shiro朝他弯起两边嘴角。他从略微眯起的眼缝中模糊地看见Keith也朝他笑了笑。
“我一定得走了。”Keith转身,笑容转了个向,消失了。
他关上门后,Shiro下地捶了捶腰椎。Keith说得对,他也明显感到自己的手臂最近疼得厉害。伴随着疼痛而来的是被引发出来的梦境。关于被折磨、被追杀、或者充斥着相似的血腥暴力的梦境,有时候他一觉醒来,却觉得根本没有睡着过。他的精神又让他感觉好像他只睡够了他以为的一半的时间。他的意识潜伏在半梦半醒之间,被潜意识来回拉拽着。
那些沾了血的锯齿或者紫色的激光,第一视角的追捕游戏,危机四伏的战场。有时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枪林弹雨中的疯狂闪躲着。再一眨眼,他又出现在一架飞机上。引擎失火,接着爆炸,炸得机翼直接断裂开半成。他怎么操作驾驶盘都无济于事,最后一声巨响,他感到骨头在高温高速下被震得粉碎,肌肉组织在这样的条件下变得皮开肉绽,没有一处完好的。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其实根本没有。他还得活着忍受痛苦呢。这一回他才睁开眼睛彻底回归现实,右臂疼痛难忍。
两粒药,就足够减少他的痛苦,保佑他安心睡到天亮。
噢,说起来,Keith算不算答应了他的邀约?这可勉强算得上半个约会了。
他在楼下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瓶饮料,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他看了看,发现是Lance。
“嗨,Lance,”Shiro接起电话,“最近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吗?”
“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我快要被逼疯了!”Lance尖着嗓子抱怨道,“Pidge总是在念叨什么逆向什么反转,管他是什么,而且Hunk总是在不停地吃豆子!嗷,伙计,你根本没法想象这里的味道!闻起来就好像一间堆满了臭鞋子和脏衣服的密室!”说着,他凑近自己的袖子,抽了抽鼻子,“呃啊,我闻起来糟透了。不不不,Pidge,你可千万别再给Hunk那些可怕的小玩意儿了!”他离开了话筒,声音一下子拉远了。
“呃,哈哈,”Shiro无奈地笑了两声。他可以想象这三个孩子的工作室有多么的兵荒马乱。Lance已经是他们中最注重房间整洁的人了,可现在就连他闻起来也满身臭屁味。好吧,这就有点让人恶心了。“我想你们也该休息一天。”
“你说‘也’是什么意思?”Lance的声音贴了过来。“还有比浑身臭味还要更惨的事情吗?”
“呃,不,事实上,我刚刚和Keith见了面,”Shiro从自动贩卖机前让开,一个打着石膏的十五六岁的男孩走上前去买了罐果汁汽水。“他和你们一样忙。”
“噢,当然,当然,你们当然每天都会见面了,”由于Hunk开始拿着钻头钻什么东西,Lance只好过分夸张地大声说话。Shiro也不得不听得更仔细些。“Hunk!你就不能把那个随便什么鬼东西拿出去钻吗?”
“嘿,你在工作时间给Shiro打电话我还没说什么呢!”Hunk的声音穿插在时断时续的钻头的噪音中,显得不那么真切。
“我需要一些咖啡,啊啊啊,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要发疯了,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Matt留下来的东西根本没用!”Pidge哀嚎着,“等等,Lance,你在和Shiro打电话吗?”
“也许我不该继续打扰你们了,”Shiro说。
“不!等等!Matt说你们进展飞快,一切都还好吗?”
“我很期待Matt学会保守秘密那一天。”Shiro几乎要叹出一口气,“不,没什么。我们还只是朋友。”
“我可是他的妹妹,Shiro。听上去你已经迈出了人类历史上的一大步,干得好,阿姆斯特朗,”Pidge说,“接下来的步骤只剩把旗子插上。”
“Pidge。”
“好吧,好吧,”Pidge举手投降,“我得去研究Matt那重达十五磅的资料了。回头见!”
“好,回头见,”Shiro说,“别再通宵了。”
“这个可就难说了!”Pidge的话被埋没在钻头的声音中。Lance挂断了电话。
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张急救床,他急忙侧身让路。这张生死渡船由两个大汗淋漓、戴着口罩的男护士推着,躺在上面的人看上去已经意识不清,脸上和腿上全是血迹。Allura医生跟在旁边飞快地跑着,几个人冲进了急救室,跟着亮起来提示灯。
Shiro发现Keith正杵在门口的救护车旁边擦汗。他不知道现在去是否会打扰他的工作,但Keith已经发现了他,并且朝他走来。当Keith在他面前站定时,他似乎感受到了热量从Keith工作服表层细微的孔缝中散发出来。
“嗨,Keith,我打扰你了吗?”
“没有,”Keith摇摇头,“下一辆车还没到。堵在两条街外的路口了。”
“喝口水吗?”Shiro把自己那瓶还没开封的水递给他。
“谢了,哥们儿,”Keith朝他露齿一笑,接过来喝了一大口,“你感觉还好吗?”
“很好。”Shiro说。
“好吧,那就好。”
“噢,对了,我想跟你谈谈关于今早的事情。”
“什么?”
“呃,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外面的那条走廊散散步吗?在任何你有空的时候?”
“啊,噢,对,”Keith结巴了一下,“我以为我已经答应你了。”
“是吗?”Shiro灿烂一笑,亮出前排的牙齿。
“明早应该问题不大。”Keith耸耸肩,“有几个男护士调班了。”
“那么明早十点整?”
“没问题。”
“很好,”Shiro说。一辆救护车长啸着穿过前院,停靠在医院门口,几个医护人员一拥而上,拉开了车门。“那是你的救护车吗?”
“对,”Keith将水塞进外套口袋里,“拜。”他边跑边朝Shiro挥挥手。Shiro也朝他挥挥手。
他透过门口两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凝望着远处忙忙碌碌的医护人员。Keith的背影在人群中摇晃着。他熟练地辅助车上的医护人员将那张小床运下来,然后护送这个可怜的胖子前进。Shiro甚至能看清Keith藏在帽子、发丝和口罩间微微垂下的眼睛。他情不自禁让一个平和的笑容染在他的脸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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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一点小废话:
最近卡文卡得非常厉害,感觉自己写的废话还是太多了,会尽力改正这点_(:з」∠)_……但是这两人总算有点进展了,希望自己能好好处理他们的关系,谢谢你们愿意看下去!非常感谢!( ´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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